男孩儿 青年 与老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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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有一天。他意识到。自己的心里似乎并不只有一个无辜的男孩儿。还可能存在着一位苍白的智者。那位曾经出现在他梦里的白髯老翁。虽然不曾有过两次照面。但似乎老人的出现。总在他最无望的时刻。虽然他也记不清梦里老人都对他说了些什么。但总会留下一种豁达和释然的余温。照亮他的前路。

也许不仅如此。那个时常会像哥哥一样来看望他。陪伴他。保护他。警醒他。带他逃脱巷尾。穿过红门。跨过厅堂。越过丛林。那个坚定又潇洒。热血又反叛的年轻人。或许也是他。不知是未来。还是在某个时间的结点。他就会成为他。

或许。孤儿。战士。智者。本就是他的一生。从小到大所经历的每个阶段。只是在梦里。在无限渺远的意识层面。时间被打乱了。空间被折叠了。他才得以面对面。遇见每个时期的自己。从无助的现实中超脱出来。获取来自过去亦或是未来的力量。汲取自身。度过难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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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。他会突然诧异。自己的人生。似乎过于跳跃。是什么。让智慧的老叟提前降临。使他跳过了另一个完整生命的成长。

是啊。他从未见过慈父般的自己。也从未想象过生命中的另一半会是什么模样。因为他从来想不通。自己很完整。又哪来的另一半之说。一个绝不会为了任何缘由而妥协自我的人。一旦有了孩子。又该如何自在洒脱。

这不能。因为他本就已经超然世外。他心中那个完美孩子。便无法降临在这个世界。他说此曲只应天上有。一旦被实现。便会留下疤痕痛苦和身不由己。一向宁缺毋滥的他。又怎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。

一张白纸好过负的起点。宁可从未开始。也不妥协错过。因为他早就看透了人世间的情感和背叛。那些自私而又不负责任的半成品人。挥霍着自己的生命。搅动着他人的生活。辜负着孩子的命运。

是啊。只有这些半成品人。才需要寻找另一半。来弥补自身内在的缺陷。而当他们有病乱投医。急于求成又错位弥补时。不仅放大了自身的缺陷。刺穿了对方的软肋。还破坏了周遭所有人之间关系的平衡。

当一个人的内心足够完整。他便不再需要外界的补足。也就成为了最终的果实。他就是那个孩子。

不是他不相信完美的情感。只是那种情感注定了双方的平庸。当两种卓越交汇。它们会撕裂彼此。而不会得到一种纯粹。最终。那些世俗的快乐。平凡的满足。于他而言。注定无福消受。

他想。倘若生命无穷。时间无限。人类便不再需要选择。而会在虚无中。惶惶终日。漫长的时光。无限的资源。永生便成为无法挣脱的诅咒。是有限的时间赋予人生意义。意志的选择实现其意义。

当智慧降临。他已看透一切。目中虽是混沌。却并不意味着虚无和衰老。因为他的脑海。已熔炼了世间百态。他的心田。已沉淀了人间百味。他坚定的意志力。化作不竭的生命力。在认知的恒流中。无限飞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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